那天,兩星期前的一個下午吧。
經過屋苑路口的一棵大樹,忽然看見一片黃葉在空中飛舞,心中一動:「風吹葉兒落啊!」
那天,其實沒有甚麼風。
三個小時後回來,經過原處,嚇了一跳,赫然滿地黃葉,方圓一百呎內盡是黃黃一片,蓋得看不見路面。
抬頭一看,大樹已經變得光禿禿。
吓!怎麼攪的,兩三個小時之內,一棵動也不能動的大樹,竟然有能力可以自行將身上所有的樹葉甩光!
好奇妙啊!
三兩天後,光禿禿的七八呎粗粗的樹幹上,突然給一支一支幼幼都沒有 1cm 粗的幼枝,竟能刺破厚厚的老樹皮,由內而外的向上向橫向左向右的拚命四處伸展出來,那種不辨方向的強烈生命力,把我的心及靈魂都震盪起來。
吓!怎麼攪的,兩三天內怎麼會生長成這樣子?
葉落葉出,令我感覺到大自然的奇妙。
若果這樣子的強烈生命力,發生在充滿生機的幼枝幼葉上,我們會感受到造物主光明的一面,我們或許還會高叫「哈里路亞」;但若果這樣子的強烈生命力,發生在隱藏我們身上但突發的癌細胞上,我們會感受到造物主黑暗的一面,我們那時還會高叫甚麼呢?
葉落葉出,那麼自然,那麼不自然。
葉落葉出,那麼奇妙,那麼不奇妙。
當我在屋苑路口的一棵大樹看見強烈生命力時,我又在埃及看見熱氣球的十九個死亡。那麼自然,那麼不自然;那麼奇妙,那麼不奇妙。
我想不到任何可以解讀這般的強烈生命力,我也想不到任何可以解讀這般的十九個死亡。
而我,仍只見山是山,見山不是山,見葉落,見葉出,見葉出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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