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人跑出來的 (731)

漆黑。迷濛。天未光！

涼風仍在夜空不停地刮。我坐在飛馳的頭班小巴裡，心早已經飄浮在長洲新春馬拉松賽起步那一刻的景象！

「To be？Or not to be？」一直在腦海中不停盤旋。新春流流，幹嗎要如此「哲」？

收音機響起每年的例行新春街頭訪問：「請問 2010 年有乜新年願望呀？」

滿腦是草的死靚仔：「希望加人工啦！」（超！又係錢！錢錢錢錢，香港人眼中只係得個錢字嗎！）

C9A：「希望D 細路讀好書啦！」（超！又係讀好書…佢老母丫！）

C9B 急急補充：「讀好書都未必揾到工啦….！」（丫！呢個 C9 又未蠢得曬播…！）

滿腦連草都不是的死靚妹：「希望…希望世界和平啦！」（嘩！乜咁 Q Globalization 呀！呢個世界而家邊度打緊仗佢究竟知唔知呢？）

唉！做乜 D 香港人一係就「咁自我」只係得個錢字，一係就「咁世界」只係得把口希望呢希望路？…有無 D 有腦少少既「中庸之道」呢？我在思考。

「丫...！」抬頭車外，一大群叫聲淒厲的烏鴉掠空而過，最後都停伏在汀蘭居那一列長長的冰冷寂寞玻璃窗外。

兩個不同的意象幾乎同時在我腦海中剎那飄起！

「昔日王榭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淒涼！落寞！無奈！

「希治閣電影 The Birds 那漫天飛舞的烏鴉一幕！」恐怖！驚慄！震撼！

台灣人仍在叫：「台灣加油！」

大陸人仍在叫：「祖國富強！」

唉！叫！叫！叫！

我在想，有朝一日，如果例行新春街頭訪問突然有人說：「希望中國文化不再花果飄零…！」又或：「希望孔孟儒學可以重新發揚光大…！」那一剎，我相信全港市民一樣驚慄！一樣震撼！

翻生？是「九龍皇帝曾灶財…？」不知道！但，路是人跑出來的！

「昔日旁路尋常客，飛入藝術學院家！」可惜只能在曾乞兒化作灰飛之後，墨寶才一下子登了殿堂！

看著一些「藝術家」圍著曾墨寶在鼓掌，感覺就如同一大群烏鴉在淒厲拍翼…「拍！」「拍！」「拍！」「拍！」「拍！」

但我知道，路是人跑出來的！

因此，長洲的每一滴汗，將為我見證 2010 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