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January 10, 2012

寶刀未老?(1133)

前幾天,跟位居大學教授多年的老同學摸著杯底喝下午茶,談天說地,撫今追昔。

話題聊到今時今日的大學生水平,老同學搖頭太息,一蟹不如一蟹。老同學現在是五、六個博士生的指導教授(今學期她不開科給學士班),慨嘆現今的博士生真的大不如前,但大學規定了三或四年博士生必須畢業,否則完蛋大吉,因此學術水平難免要將就將就了。

老同學跟我這一輩出身的人,做人做事比較認真嚴謹,因此死在她手下的博士生也有三、四個,因此成為了學系中的「殺人王」。老同學搖頭苦笑:「真的不是我太嚴格,水準實在難以過到自己一關。」

言談間,老同學力邀我出山跟大學講課,回饋母校;我說:「有啥好教呀?」老同學說:「最好開科 Qualitative Research,因為碩士生、博士生都是必修科。」

我心想:「開玩笑吧,教書不難、備課難。要教個 14 堂的 Term Course,為那 42 個講課小時真不知要做多少功夫、要死多少細胞。」只好微笑以對:「讓我考慮考慮先。」

之後,心中一動,真有點「寶刀未老?」「老未寶刀?」的疑惑,於是走去聯合圖書館翻幾本有 Qualitative Research 字眼的書本看看。

看後,心中踏實一點,原來都是些我工作多年一直採用著的東西,只是懂得實務是一回事,在課堂上講得有紋有路、眉飛色舞、悅耳動聽又是另一種本領;不過開卷總是有益,走了一轉老聯,給我溫了一課舊書。

近年來,學術界多用 Quantitative Research,長期樂此不疲的有 HKU 的鍾庭耀,名堂響亮到中聯辦忍不住「政治低智」到要說三道四、胡說八道。

老同學說如今個個博士生總選擇做 Quanti,不喜歡做 Quali,因為做 Quanti 衰極都可以有 set data 車天車地,容易合格,Quali 如果一旦攪不通那 Theoretical Framework,多數九死一生、畢業無望了。

也難怪,所以現時很多即使拿了個博士通街走的「專家學者」,其實 Qualitative Research 的根基可以非常「麻麻」,絕不出奇。

不過,老同學一席話,讓我可以了解到人間的實況,大學的困境,教授的苦惱,博士的擔憂。

這剎那,竟勾起了我與社會研究的因緣,想起中學年代自己無緣無故發起跟志同道合人士做「報章 Content Analysis」寫文章,想起大學時期 Social Research 科拿了全班的唯一個 A,想起在 McGill University 攪那個碩士論文對著那 set data 的苦惱,想起不經意地竟然在工作崗位上做了六年青年研究,想起有一段日子,對著 SPSS 的「理想」數字,可以開心到笑不合嘴的「異常態度」… !

如今,回歸做一個「常態」的人,心境平靜,心靈滿足,心臟健康,心理正常,那還要怎樣的人生呢?

真的「寶刀未老?」「老未寶刀?」

我要想想,給它怎樣的一個說法,才最合乎「天理」、「人情」,才最合乎「真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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