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une 06, 2008

永不止息 (333)

雙眼瞳孔逐漸擴大,一道刺目強光直透眼底。「視網膜沒有問題,眼壓正常,沒青光眼!可以走了!」兩個多小時的等待,$120 的消費,換來了希冀中醫生報上平安的一句話。

糢糢糊糊的世界中,我不自覺又走到了很久很久的從前!

那熟悉的街角,那熟悉的繁忙,我也數不清我曾經在此度過了多少個下午和黃昏、多少個狂風和陽光的日子!那個我挺愛逛的商場,也不記得我在裏面曾經買過多少部電腦了!只記得,每一次等待一部新電腦面世時,我靜坐在餐室吃那葡國雞飯、或於許留山內品嚐那杧果撈,那種開開心心和喜喜悅悅仍然深印腦海、歷歷在目!

一部一部的電腦,隨著歲月、無聲消逝!我也無法記得起每部電腦的最後命運了!我猜想,無論開始時怎麼美好,無論過程中怎麼愛護,它們的歸宿、它們的下場,可能就是命定暗淡吧!無論從一開始,我就全心全意;無論從始到終,我都未曾放棄,但命運就總像是永不在自己手裏的。無論如何重要,慢慢地、有一天、生命中的一部份、每一部份、任何一部份,都會逐漸自動地消失了!我不曾刻意的去放棄,但隨著年月的流逝,人生的變幻,電腦的結果都是一一離我而去,而且一去無跡,只留下了無窮的思念!

黃金歲月,歲月黃金,黃金商場的前前後後,都有我那永遠洗之不去的甜美回憶!小時候的福華街地舖,似乎更象徵著家庭中那短暫的光輝歲月!可惜渺茫無蹤!還有那一天,扛著數以百計紅紅黃黃的
T-shirt 走在街頭、走在黃金前後,那辛勞的汗水、那永遠的空氣,就似乎從來都未曾消散,從來仍然飄戛在今古的時空中,像《哥林多前書》所言的永不止息!

但我清清楚楚知道,黃金或金黃,無論曾經有過怎麼的光輝歲月,無論在我那段生命中陪伴過我,最後亦怎能永不止息呢!而我的生命,糢糢糊糊、逐逐漸漸,最後亦何嘗不是呢?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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